毕业了
一
明天就是实习的日子了,昶旭有点荒芜,有点匆忙,有点无措,有点激动。这意味着毕业了!他毕业于经济学而一味地学着他的语言学,不断地写着无法养活他自己也无法满足他自己的文章。可他就是孜孜不倦。
放在寝室靠近窗台边上的电话,在辛苦执行了那么久的勤以后,外面的红漆已经完全退化,留下一条条、一快快的白色疤痕;一条缝从中心直接裂开,形成肝胆相照的局面;拿起电话话筒,里面发出的声音象失去妻子的丈夫撕裂的悲痛,哭的太久了,变得嘶哑而粗;突地又变成临空飞过的乌鸦的叫声,在天空扩音机下放大扩散地传出。
这台电话本应到了退休的年龄,同学们由于关心自己的前途问题,都排着队等着打电话回去,对家长说说现在的情况,希望家人能够给出一点意见,或者干脆有后门的就开门见山的要父母去拉拉关系,希望实习在以后有能够满足自己的花费的工资。
有远大理想的则想找一个月薪几万元的工作,在十年内买房子、买车子,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寻找他们的那一半,直截了当地对自己的家人讲,毕竟都是二十四奔五的人啦,说出来自己高兴、父母听了更高兴。那些人,可能太把自己当作人才了,其实在这个学校里,有很大能力的有几个呢?每天还是紧攥着高三那紧张的尾巴不放,教科书啃了不知道多少遍,在全校虽然能够排个名次,但其能力还只有啃书本的能力,真正能够干实事、干好实事的有几个呢?
每个同学一谈起码是一个小时以上,旁边等的不耐烦的同学使劲地骂都无济于事,有的干脆躺到床上,把电话拿到被窝里打,打完就直接进入梦乡;曾强打电话可以从晚上九点打到十二点,有时半夜醒来还听到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是同学晚上睡觉说梦话,但仔细一听发现曾强还坐在窗沿,轻声地用家乡话说个不停。昶旭则悠闲自在,他不想打电话回去问家里人的意见和看法,因为不用问,他就知道爸妈要说的内容绝对是:“现在不要攀求太高,一个月有几百元钱糊你的口再说,慢慢来,社会的情况就是这样的,靠关系,我们家没有关系,只能靠自己了,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得到一份工作。”所以他不用打,脑袋中就能够得到家人的回音,只是可怜的那台苍老的电话寿命不长,家人打电话过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昶旭觉得自己真的很成熟了,觉得自己已经接受了现代社会的一点讯息,能够看透社会中的许多本质问题,不愿再听从父母那旧时代的观点,认为他们的观点早就过时了,稍积累下来的一点点新观点被旧观点冲撞的摇摇欲坠,站不住脚跟。他觉得凭借他的学历和一些能力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应该不成问题,最起码他的这张口应该可以保住吧!
实习的无聊在他二十五岁的篇幅中并未产生很大的点睛作用,只是混日子般地过去了,而时间也就这样的在跟无聊打声招呼后就向前滚去。在此时二十五岁的时候的昶旭,好象根本就忘记了在他一生中有过实习,可能是无聊的次数太多,相对于那简单沉默般短暂的时间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来到社会上,首先被哥介绍到一家小企业里帮人家卖苦力、干重活,一个月也就那么四五百元钱。他不服气,认为凭他的大学生的学历也不应该只有那么点工资把!至少不会象现在这样早出晚归吧。于是就辞了那份活,到外面继续寻找合适他自己的工作。然而,每天除了见多了繁华的街区和大楼外,找的工作多半就是那样的,累而且苦,工资更低。就这样转来转去,每天象一个流浪汉一样出现在招聘场所,而得到到的结果,不是更差就是依旧和原来工作的性质差不了多远。所以每天的颠沛流离,最后在一家小报刊社找到了一点事,虽然轻松,但每月工资才三四百块钱。昶旭撞死也没想到自己会流落到这种地步,在学校没学到什么社会能力,倒学会了忍耐和思痛的本事,也只好认命了,等机会吧!
在附近租了一
北京中科医院曝光间狭小而且很旧了的房间,暂时作为他的归宿了。
每天在这间狭小而幽暗的房间里写一点文章赚一点稿费糊足他的物质需要,精神的满足只能听听本栋楼他的房间隔壁的房子传来幽雅而美妙的音乐响,倒时时勾起想念和思索的潮水。他老想起大学里的同学,想起那段无法抹无无法再爱起的爱情,想起爱我的人,想起天天在一起开玩笑的室友......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毕业了。
一个人站在窗台前,凝然地望着街上的人和来去的车的穿梭,望着立在他眼前的高楼大厦。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快速、没夜地忙碌,之后的富有感到的轻松和愉快。
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地区工作的人、根本就不配在这里继续混下去。毕竟想的时候,一切依旧,白天之后又是黑暗,黑暗之后仍然是白昼,时间根本就没有贬弃他的意思,于是望着眼前的一切仍会会心地笑,笑完之后依旧伤感。
烦躁、郁闷、忧郁、愁思和伤感的习惯正无形地锻炼和改造着他这个人,他开始喝酒、开始抽烟,几年的时间倒变成另外一个人,胡须在嘴边布满。他也懒得去修理,头发除了上班的时候,用水弄湿,稍微梳一下。平时的时候蓬乱得象一篷草,偶尔头发散开的时候穿梭着白色的东西,许久不剪的头发齐肩而长,与胡子展开竞争;衣服在一个角落挤满。风一动,则整个房间开始被汗腥味笼罩;桌上乱七八糟地堆满各种东西,地上的酒瓶象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现在的状况,残乱地倒满一地,在床下休息;烟蒂当地毯一般,各处散掉着,小小的房间时刻都充满着烟蒂和烟气,生活于仙境一般,熏黄的手指不是拿着烟就是拿着一支笔,一般是左手夹着烟,右手执笔,坐在床上,写写画画,思索着当今社会和虚构自身。
在这些贫困潦倒的日子里他想起了大哥,又想起了爸妈。大哥的每一句话好象都在映照着现在的他的生活和处境,直到如今,才觉得哥的想法和感想那么的正确,有必要;爸妈平时的许多唠叨现在想起来也并不那么过时,倒鲜明地写照了他的道路。
哥的那封信还放在他面前的箱子里,他朝箱子看了看,然后打开,拿起那封有泛黄的信封。
弟:
早进这个城市,我没得到我意想中的东西,可给我的东西却是无奈的想法。身在这个繁忙的街市,我必须跟上这个社会的节奏和步伐,否则我就会被淘汰,我每天感觉也很累,真的。有时候被沉重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们最终还是要承认这个普俗的事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希望我现在的一些深刻体会能够给你将来走上社会,参加工作带来一些借鉴的经验,让你趁早体会社会给你带来的竞争压力。所以,你应该在学校多注重一下你自己能力的培养,不要象我这样有点知识没能力,也只能在社会的最外层当观众,期待着表演的人能分给你一点什么,你想那可能吗?
上次听到你说你在大学里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你追过她,而且现在还在想着她,你的心情我非常的理解,那是青春的闪光点。老实告诉你,就在昨晚,我跟我的女朋友分手,那是我的第二个女朋友了。但分手并不是我提出来的,两次分手的根本原因就是我没有钱,就这么简单。对于你,我要说的就是:我并不反对你在大学里追女孩子、谈恋爱。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理由去反对年青的冲动。但重要的是看透她的内心世
环孢素软胶囊说明书有没有说用药禁忌界,你喜欢她,有可能是你看中了她的貌,你或许并没有真正的去喜欢她的内心本质;她喜欢你,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你的人格和性格,还是喜欢你现在所拥有的呢?如果你不想这些的话,那么,后来的痛苦没人能帮你摆脱!
人总是在经过之后才对自己原本认为是错误的感触太深太深,哪怕你不相信,但它也是一个事实,它并不会因为你的否定、怀疑而改变它的本质状况;经过了,哪怕是一个,他也可以将自己体会的感受讲得比专家还专业。
“喂!大哥吗?我是弟啊。”昶旭终于拿起电话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哥很高兴也很激动般怨恨地关切道:“弟弟啊!你这个小子,为什么一年多的时间没打电话过来啊?爸妈经常打电话到我这里问你的情况。他们说如果我跟你联系到了,叫你马上打过电话回去,好吗?哦!对了,在那边还还好吗?”
哥太多的问题向他袭来,他开始不知所措了。“我啊,我还好,你不要着急,我会打电话回去的。”
“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有空的话到你那边去看看 昶旭生怕哥来看他,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让家人着急。还未等哥问完,立即接上,“不用了,我这里很好,我现在拿的工资一千多一个月呢!挺好的,不过我觉得这工资低了点,我想选择一个更好的职位,所以我这里暂时比较的不稳定,等我找到新工作以后再跟你联络好了,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我得挂电话了,有时间再打电话给你好了!再见!”他实在不愿再说下去,把电话放回去的那一刹那,电话的话筒里还陆续传来哥急促地喊声,象一把刀一样撕扯着昶旭的心。哥可能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但昶旭不想再撒谎增加自己的身体和心理压力,只能用暂时的善意的谎言去换取家人的欣慰。
我的生活不可能远是这样的,社会应该会给我站的空间的,到时候再打电话告诉父母吧!昶旭自慰着祈祷明天的太阳。
还未太晚的时候,昶旭依旧原版地坐在床上,他现在也只能把这床当作他最干净和最温暖的地方。他的灵感也通常在床上产生的,所以他喜欢在床上写作,一个本子摆在用脚支起的被子上,右手指拨动着笔在手里玩弄,左手依旧夹着根烟,一动不动,偶尔被燃尽的烟头碰到手指才痉挛地掸掉燃过的烟灰,吹吹烧痛的手指,那手指头又增加了一些鲜黄,而后放进嘴里吮了吮。
“咚咚咚”门上突然发出细腻的敲门声,听起来十有八九是女的。
昶旭放下手中的东西,披上外衣走上前去开门,正要开门却又迟疑了,“自己的房间还从未有人来过,也不敢来,这下是谁呢?”惊疑的想法促使着他的心脏有节奏地跳动着,正犹豫中,门又“咚咚咚”响了三下。“谁啊?”昶旭借助声音为自己壮胆。
“是我啊,茵红。”
昶旭这才把门打开。
“我这里很乱的,你别见怪啊。”昶旭不好意思地对她说。
“哪里!我怎么会见怪呢?见怪我就不会来了。”她倒缓慢地挪动着步子,朝屋子里走去,“参观”过后,倒很高兴的样子,立即拿起倒在屋角的扫把,开始收拾了。
昶旭见状,急忙拦住,“那怎么行呢?你来就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帮助打扫呢?”
“没关系的啦!你看屋子里这个样子还能住人吗?”说着指着屋子里脏乱的地方,做了一个狡黠的表情。昶旭也就不再推辞,看着她在自己一片小空间里整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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