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的爸的双胞胎弟弟
N的爸的双胞胎弟弟
N的爸有个亲弟弟,还是双胞胎的弟弟,本是他滴亲滴亲的叔叔。可是他不叫他叔叔,甚至恨他。
他爸和他叔虽然同胞而出,性格却不同。他爸老实勤快,叔叔却好吃懒做、滑头调皮。N的爷爷一死叔叔就闹着分家。他爸无奈,只好兄弟俩“二一添作五”,把老爷子留下的家掰成两半。
老爷子在九泉下不会瞑目的,七七四十九日才过,自己还没真正的安顿下来,他的小儿子就闹着分家,把他苦心经营的祖业分了。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产……不肖的败家子呵!
老爷子也该怪自己,一向喜欢小儿子聪明伶俐,口角生风,“嘴巴抹蜂蜜,一张甜嘴”;邻居也喜欢老二,总乖仔乖仔的叫着他。哪料到,竟是这老二毁了他的家业。还是他妈看得透,说这小儿子是属泥鳅的,又圆又滑,没老大本份。他爸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老爷子测试过兄弟谁有出息。一人给两个香蕉,问他们怎么才能变成三个,怎样又只剩一个。
老大眨巴着眼睛答不上来。老二机灵,伸手从哥哥手上夺了一个变成三个;把两个香蕉吃掉一个,只剩一个了。老爷子喜欢老二脑袋瓜活络,笑眯眯的表扬了老二。他提醒说:“要发家就要多攒少花。”
大儿子少言寡语,不招人喜欢。老爷子知道他只能克勤克俭过日子,没什么发头,将来的日子得靠小儿子。邻居也说他家老大是死脑筋,“一棍棒打不出个屁来”。老爷子常带老二出去朋友家吃酒玩牌聊天,提鞋捶背、打扇子挠痒的事,却是大呼小叫的叫老大干。
妈妈厨房里的事也大多叫老大,老二还会编派他哥。妈妈要他去灶房拉风箱,老二便对老大说:“你拉得好,你去拉!”待回来时他还说风凉话:“哥真会享福,灶边暖烘烘,我在外面冻得贼死,还屎急尿胀的!”
分家后老大开了个香纸蜡烛鞭炮店,赚些小钱,还有田租补贴,日子过得挺富裕。老二吃喝逍遥,把半个家败光了。老大偶尔接济,老二恶习难改,日子过得很拮据。
后来老大凑钱给他娶了老婆,止望有老婆帮衬,把日子过好。哪料老二连老婆也“卖”了;输了钱,人家来要债,老婆跟人家了。
老二没脸见哥哥,只好四处流浪,走乡串村帮人家办红白喜事。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他也干点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的事。
一年,老二让乡公所抓了壮丁。幸好他机灵,趁伤兵和宪兵打架时逃了出来,如同丧家之犬四处躲藏,有一顿没一顿的混了几年。兵荒马乱时节怕又被抓壮丁,自残成了拐子。几年后才回家。
真是天助。世道变了,哥哥落了个地主成份,家产被分光,老二却还分到了几分地。他老爷子在天之灵如果知道,一定会瞑目。还是老二机灵,不像老大木头疙瘩,“三尺长的吹火筒一个心眼”。
分财产时,乡里乡亲的不好意思,倒是老二坚决划清界限,把哥哥的雕花床也搬去了。
当年分家“二一添作五”清清楚楚。工作队说,世上哪有老实本分的地主,瘦骆驼也比壮马肥。弟弟也昧着良心这样说,带人把哥哥的园子挖了个坑,看看有没有浮财。N后来混了个副村长。
土改后兄弟各走各的路,弟弟从来不帮忙。派四类分子的义务工还老是派他哥。有人说是为了划清界限,也有人说,有次老二向他哥借钱还债,哥骂了他,还记恨。
从前的事,N是听邻居说的。那时他才念小学;后来因为成分不好不能上中学,叔叔不肯帮他,只好跟舅舅学泥水工。改革开放后他包工发起来了。他知道叔叔很艰难,想接济他,心里记恨,拐不过弯来。
那年春暖花开时,N回乡办事,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阵阵花香草香随风飘来。他心里高兴,打算顺便去看望叔叔。“世间最难得者兄弟”,何况还是从奶奶肚子里和他爸爸一同来到的,哪能六亲不认的。叔叔无儿无女,他想把叔叔婶婶一同接进城
北京治疗白癜风便宜的医院和妈妈作伴。
不料他叔叔死了,在水库抓王八时溺水
白癜风初期。有人说是他哥哥气他没良心拽他下水的。大跃进那年建水库,他哥哥碰上哑炮死在水库。也有人说他哥哥是手上的
北京白癜风医院粑粑,要圆就圆要扁就扁,不是那种狠心肠的人。还有人说是他自己喝多了酒失足落水。也有人说是老天爷报应。
婶婶一个人过日子,举目无亲,可怜兮兮。他知道婶婶是后来过门的,不恨婶婶。他妈妈说,叔叔已经死了就别再记恨,“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爸爸和叔叔同一窝来人世间也是个缘分,手足之情。
他打算把叔叔和父亲葬在一起,让他们在那个世界了却未了缘,再把婶婶接来和他妈妈做伴。
他感慨万分,想起说书里的那句话,“久分必合,久合必分”,哑然默念:
人生分与合,其实有命定;一同娘胎出,相煎因何急。上天收你去,但祝和如初;同生再同穴,了却前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