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元钱12夜 900元钱12夜 王彦铼 秋天里的孙家屯是忙碌的,漫山遍野一片金黄,到处都是丰收的景象. 在日落西山之时,在通往松柏镇的小路上传来了孙四叔那响亮而略带沧桑的歌声,大家都知道贤惠能干的四婶在前二个月突发性心肌梗塞与世长辞了,自此四叔变得孤独了,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可能怕给儿子填麻烦,现在一直一个人单过,儿媳妇是村里有名的辣椒,泼辣而不讲理.四婶去世后,四叔便不种地了,每天赶着驴车到松柏镇去拉座,早出晚归,人们都在他的歌声中日出而劳作,日落而休息.四叔的山歌唱得特动听,年轻时就有一副好嗓子.但半年来,歌声中带有沧桑,带有嘶哑的感觉,人们也知道,他肯定是想四婶了,两个人比较要好,熟悉他们的人从未看到他们吵过价,红过脸.四婶离去的那天,四叔在四婶的坟前整整坐了一天. 夕阳渐渐落下去了,人们发现四叔的小驴车披着落日的余辉已经进村了,四叔真的老了,虽然还不到六十,但背已经驼了,步履有些蹒跚了,行动缓慢了,劳了一辈子,小时候给地主扛活留下个毛病,活计太重鼻子便流血不止.日子刚刚好起来,与自己同甘苦,共患难的老婆却走了.大家都清楚四叔的心情,他老人家是郁闷的.四叔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卸下驴车,将心爱的小毛驴拴好,自己进屋开始做饭了.这时四叔听到门外的狗叫,四叔从屋里出来,见是邻居的马寡妇,马寡妇的丈夫前年走的,最近村长曾和四叔和马寡妇说和过,有意让他们俩凑合到一块去过,但四叔不同意,他嫌弃马寡妇的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他也嫌弃马寡妇的作风,老头死后传出许多闲言碎语.而马寡妇却是同意得很,近来总有意无意地和四叔拉关系,和四叔靠近.四叔将狗赶进狗窝,马寡妇进了屋.四叔忙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二袋盐递给她说:"这是你让我给你捎的盐,我买回来了."马寡妇说:"总麻烦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上我家吃一口吧."四叔说:"不了,快好了."马寡妇忙蹲下来开始帮着烧火.四叔没有说什么,心里想这个女人也不易,也是苦命人.丈夫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大家都叫他"老蔫",家里家外都靠这个女人忙活.四叔很少言语,马寡妇帮着做好饭就走了.四叔放上小桌,倒上一壶酒,吃了口自己打的鸡蛋酱,喝了口酒,咬了口辣椒,心里辣辣的,暖暖的,感觉真的不错.这时村长老高推门进屋了, 四叔忙又找个杯子,村长和四叔的年级相仿,他们处得很要好,是老伙伴了,因此也没推辞,盘上腿坐到炕上,两个人喝了起来.刚喝了几口,马寡妇来了,送北京中科医院电话了盘小杂鱼,都是炖好的,很香,村长笑着说:"老四,屋里没个女的不行啊!你看人家做的菜就是香."四叔吃了口杂鱼笑着说:"不错,好像比我用的料多."村长笑着说:"得了吧,你用啥料,做出来的菜都是驴粪味."马寡妇笑着走了.村长和四叔一直喝到深夜,村长走后,四叔躺到炕上失眠了.头脑中四婶和马寡妇的身影总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自己也感觉,马寡妇这个人其实也真的不错. 村里人有点事是包不住的,近来大家都知道,四叔和邻居马寡妇处得不错,人们还总看到马寡妇常搭四叔的车去镇上.这一天马寡妇又搭四叔的车上镇上了,她和四叔一起坐驴车回来的,马寡妇找来村长特意让四叔和村长在自己家喝点,自己亲自下厨吵了几个菜.村长和四叔都没少喝,四叔喝完酒回到家后就睡下了,睡到半夜时,感觉肚子有些疼,四叔忙披上衣服出去方便,他推开门,来到自家的草垛旁,他刚蹲下,听到马寡妇家的草垛旁有人说话,四叔提上裤子,绕到自家院墙的一侧,他看了一眼,四叔惊呆了,马寡妇正和一个男人抱到一起,马寡妇赤裸着靠着草垛,男人也脱得精光抱着马寡妇亲了又亲,二人一番云雨后,喘息着躺在草垛上,马寡妇握着男人的下体说:"老东西,没长劲了吧!"男人摸着寡妇的双峰说:"我老了,不知老四还行不行."四叔看清楚了,是村长和马寡妇,村长说:"马芹,我们都有十几年了吧,我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你,不过真的谢你,唉!现在孩子都大了,你嫂子也有些察觉了,所以哥希望你找个好人家过日子."马寡妇推了村长一下说:"瞧你,又来了."村长穿上衣服,从兜里拿出一打钱递给马寡妇说:"芹,你要嫁人了,多少是点意思,这900元钱你拿着."四叔听着感觉脸有些热,头有些晕,他迈步向屋走去,不小心被一个小木杆拌倒了,听到响声,村长忙跳下草垛跑了,马寡妇忙披上衣服回屋了.自此,四叔和马寡妇疏远了,四叔没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大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时间过得真快,转年的春天又来到了,这一天,人们正在地里春耕生产,夕阳西下时,人们又听到了四叔的歌声.今天的四叔的确有喜事,在松柏镇上,四叔碰到了一个熟人,小时候自己的玩伴,田小方,她可是漂亮女生,在玩过家家时,大家都喜欢让小方做自己的新娘.两个人唠了很长时间,小方现在也在守寡,丈夫去世四五年了.今天的四叔格外高兴,似乎找到了许多年轻的激情,吃过晚饭后,四叔躺在炕上,陷入许多美好的年轻回忆之中,虽然小方现在也老了,但仍然能看到她许多年轻时的影子,过家家时,为了抢小方做新娘,自己还和小伙伴大打出手呢,后来因为成分,父亲强硬地限制自己,不让和小方好.唉!时代也害了一批人的爱情.但这件事找谁说呢?找村长,这个老东西,一想起那件事,四叔就感觉心里发堵.但还没人愿意去说,还是找村长吧.四叔想着,披上衣服,向村长家走去. 来到村长家,村长见四叔来了,忙让婆娘炒几个菜,拉四叔上炕,要喝几杯.四叔自那次事后,对村长很冷,但今天的事还得让村长出马,上炕就上炕吧!四叔也没脱鞋,笑着说:"俺是大臭脚,不脱了."一会儿功夫,几个炒菜上来了,二个人喝了起来.四叔问:"老高,你知道田小方吗?"村长老高笑着说:"咋不知道?小时候为了抢她做新娘,你还打过俺呢,她丈夫得癌没了."四叔说:"她过日子咋样?"老高喝了口酒说:"她家很穷,她手里攒不住钱,手脚大,她比不上马......"老高的婆娘过来说:"老高的心里就马寡妇好,我看谁都比那骚货强."老高举起杯和四叔碰了下,喝了一口说:"老四,你想好了,我能给你说话的."四叔说:"我都想好了."四叔对老高说:"明天你给俺跑一趟."老高说:"老四,明天咱俩一起去,你回去和孩子们商量一下."四叔点了点头. 四叔从村长家出来后,来到大儿子家,他让老大将老二也叫来,一会儿功夫老二和媳妇也来了,四叔架着酒劲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老大说:"爹!你都多大岁数了,俺能抬起头吗?"老二说:"是啊!爹!多丢人啊!村里人得咋看?"老大媳妇说:"城里现在都时兴这治疗白癜风多少钱个,爹!我没啥意见!要走,你得将房子留下,你自己走."老二媳妇说:"是啊!那是老太太的房子,可不能带到别人家去."四叔没有说什么,站起来转身走了.他走到院子中间听到两个儿媳妇大笑说:"这老头,挺不住了......." 第二天,四叔用驴车拉着村长老高走了,他们来到小方家.小方见都是老熟人,忙到村里的小卖店买了些菜,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款待四叔和村长.老高将小方拉到外屋说明了来意,小方说:"都这把年纪了,我也没什么挑的,不过我得向老四要点彩礼."老高说:"彩礼?什么彩礼?"小方说:"我前阶段有病花了2000多,我想要二千元,将这笔债务堵上."老高说:"没问题,老四得上你这来,他儿媳妇有想法."小方说:"那没问题."老高回到酒桌向四叔说明了一切,四叔满口答应.这一天四叔和老高都喝多了,他们俩躺在驴车上,任驴车自己肆意行走,四叔和老高躺在车上唱了起来,四叔唱着唱着有些哽咽了,老高知道他又响起他的婆娘了.老高说:"时代害了我们,你知道我和马芹吗?"四叔点了点头,老高说:"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也是成分害了我们.我和婆娘是硬捆到一块的."老高擦了下眼睛说:"我和她有十几年没那种事了,她做手术,那块动不了了."四叔点了点头,二个人边说边唱,歌声在山谷中回荡. 四叔回来后开始收拾东西,将自己的衣物收拾了三个小包,将自己婆娘的一张相片擦了又擦,然后塞进布包里.四叔临走的那天,村里来了许多人送行,大儿子和小儿子低着头,四叔赶车要走时,两个儿子拉着父亲的手说:"爹!你要记得回来看俺们."四叔抱着两个儿子的头失声痛哭,四叔流着泪,赶着驴车走了,一路上,四叔躺在驴车上,看着白云发呆,儿子小时候的笑脸常常浮现在眼前.到小方家,四叔才发现,三个包,自己弄丢了二个.小方家今天很热闹,来了许多亲属贺喜. 四叔和小方忙了一天,夜已经很深了,他们才上炕休息,四叔看到被子是新的,很干净,躺在上面有种松软的感觉.四叔和小方躺了下来,他们各自躺在自己的被窝里,都没有言语.他们面对面地对视着,四叔伸出手拉住小方的手,小方的手向后缩了一下,也抓紧了四叔的手.四叔看着小方,感觉她今天很美,似乎找到许多年轻时的感觉,四叔轻轻掀开小方的被子,自己钻到小方的被窝,紧紧地抱住了小方.小方也紧紧地抱住四叔,用手抚摸着四叔的肩,四叔的背...... 四叔白天仍然到松柏镇去拉座,他将2000元给了小方,拉座的第一天回来,他发现小方买了许多鱼肉,四叔不免有些心疼,自己的婆娘从未这样铺张浪费过,农家人赚钱不容易啊!四叔看在眼里没有说北京白癜风哪家医院看最好什么.小方似乎看出了四叔的心思,她笑着说:"人活着就那么回事,咱攒钱干啥?吃吧."小方端上鱼肉,给四叔倒杯酒,自己也倒了一大杯和四叔喝了起来.四叔着实有些心疼,他躺在炕上给小方讲起了许多自己婆娘的过日子的方法,四叔还没有说完,小方已经鼾声如雷了,四叔叹了口气.一周后的一天,四叔从镇上回来,发现自己钱匣子里的钱都没了,他急忙问小方:"这钱哪去了?"小方说:"让我还债了."四叔一听就火了,对小方说:"那是俺的钱,俺让你动了吗?"小方说:"你不是说,那是咱俩的吗?赚钱不就是为了花钱吗?"四叔和小方大吵了一架,没有吃饭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