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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巧笑胭脂蝶_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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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为你遮阴
时间:
2017-7-26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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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巧笑胭脂蝶_0
青衣巧笑胭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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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生命是蝴蝶,盲目而华丽;
是蝴蝶,飞不过沧海。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此之谓物化。
很多年以后,人们都还常常念及那楼阁中的伶人兄妹。
帝王将相,才子佳人。
人间,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脸。一寸寸地挣扎,深一眼浅一眼都是云烟。
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漫漫冬夜,额娘临终,只留下一把折扇。她痛苦的吐了一口血,溅到了扇子上,凝成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却吐不尽人间辛酸。额娘流着泪撒手尘寰。
晴天恨海的颜色是什么?是那把折扇上用血泪凝成的胭脂红。她把两兄妹孤苦地留在这尘世,成全他们来赴这一场戏。任他们撕心裂肺的的呼喊,却什么也留不住。该走的,还是走了。白雪皑皑的世界,只留下回声寻找辽阔。
那出戏,把终年养育他的孤寂种植成一片茂密的雪雾森林,把曾今念念不忘的热爱书写成昼夜不寐的雪。自由是戏园上方的天空,他想逃,却逃不掉。
他每每凝望折扇上那只血色的蝴蝶,就仿佛看到额娘。是他携着阿妹在天寒地冻的戏院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被收留。那真是一段凝满血泪的岁月,他替阿妹挨打.受罚,却从没有责怪。有时,在血泪之中,他如困兽般嘶叫,挣逃。终究逃不开宿命。她卧于墙角望着他,泪水静静地淌。或者是寒冷冬夜,他在外面罚跪,身体冻成#糠。她从身后抱紧我,于一席被褥内给他温暖。听他流着泪轻轻地唤:“娘,水都冻了。”再回首,娘已寂寂冉于今冬初雪。这是记忆里永远的一个冬天,他于日后一再想起,所以体内始终埋藏着那一刻的寒冷与疼痛。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转眼已是十年,昔日相濡以沫的亲兄妹都已成角儿了。血色罗裙间拾级而下的白衣花旦,罗浮仙子素霓裳。他眼里流动的波澜,叫人心醉了。
其实不过是些抑扬顿挫的曲子,添了几抹华丽凄凉的长短句,生生地道来一出美丽到近乎不食人间烟火的戏文,却显出撕裂后破败的颓唐。
三教九流,戏子卑贱。逃不掉,冥冥中自有定数。
是谁说过,生命是蝴蝶,盲目而华丽;是蝴蝶,飞不过沧海。
因为逃不掉,只好活进角色里。想看见前尘,却要面对现在;想展示未来,偏偏站在原地。爱恨终于渲成一片斑斓,是梦.是海.是浮生。
仍旧是血色的罗裙,仍旧是风情的妆,仍旧是万种柔情,仍旧是翩翩的舞姿。
然而1932年1月28日,日军突袭上海。偌大一个霓虹都市转眼间竟成了一个硝烟弥漫.人生寂寥的灾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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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非,怎会如此。他不甘心,今天原本还有一场戏,也许是自己最后的登台,即便是最后一次,也要拼命绽放出炫目的光华。是垂死的挣扎吗?
街上人流匆匆,掩盖不住惊慌的苍白。他站在戏台上唱着独角戏。那双深陷在成千上万双盲目不仁的眼中的绝望的眼,疯癫了.绝望了,叫人心碎了。他跪倒在地上,泪迷糊了那朱粉凝妆,世俗的灰尘玷污了他华贵的戏妆。
其实他想唱一辈子的戏。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可是上海陷落了,他会给日本人唱戏吗?
不知在戏台投出的深情一瞥要用多少年细腻的酝酿?
不知在宝剑一挥的决绝刹那要用多少年精心的准备?
剑起人落,戏台上满是斑斑的血痕,混在胭脂里,只剩下那把折扇。阿妹终归是来晚了一步,天意弄人,哪一出是戏,哪一出是现实?
日军的贵府里,一位青衣巧笑嫣然。一场大火,一把折扇,瞬间,灰飞烟灭。
小轩窗,正梳妆。曾今,她流着泪水为他勾眉。她说,下辈子,她还要做他的妹妹,一生一世唯他勾眉。眉宇间的胭脂红,便成了这尘世晴天恨海的颜色。
繁华,亦只是一掬细沙。
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人的一生就像一部长长的戏。炮火接后是烟花。一年花开落一次,沧桑一笔一画地刻在了戏园的围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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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还是在十年前,阿哥手指江山,他说人活着就要像这江水,要不停地向前走。一个人心中如果没有国家,他就没有了根,没有了方向。好想唱一辈子的戏,寻一辈子心里面的梦。
那一年,她就记住了江水,记住了头顶湛蓝的天空,记住了阿哥的话,记住了江流的方向。
于是,尘世间便多了两只蝴蝶,蝴蝶的名字,叫爱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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