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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系列二·大峡谷淘金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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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为你遮阴
时间:
2017-7-25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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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系列二·大峡谷淘金男女
纪实系列二·大峡谷淘金男女
九八年的秋天,我跟随姐夫,搭上一辆长途小巴,向山高路歧的森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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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进发。我们的目的地是鳌鱼钨矿。越是往里深入,那路面便越崎岖难行。分外的路窄,在高山峻岭间呈蜿蜒之势。左旁还时不时地闪出一个悬崖来。车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摇头晃脑,屏声敛气,。心里都捏着一把汗。只消司机打个马虎眼,一车人的小命就没啦。
大约下午三点,小巴抵达鳌鱼小镇。
我和姐夫匆匆地去店里吃了点东西,采购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从一家商店的后院进山,各自挑个行李,开始长途跋涉。这是一条羊肠小道,车子不能通行。姐夫催着我,一遍遍地吩咐说无论如何要赶在天黑前到达大峡谷。他告诉我这一带有狼出没。
我被姐夫三言两语弄得神经兮兮,再苦再累也得装回猛浪了,紧跟上去。
行到半路,人困马乏,姐夫性喜卖弄的脾气又发作了。见一旁闪出一个矿洞,便撂下行李,兴头地说要教会我认什么是钨砂和锡砂。不想这一撂,用来炒铁锅的那块肥猪肉竟被一只山鸡啄走。我睁大眼看,连眼都绿了,看见一只鹦哥绿羽毛的大山鸡正在低空飞行。气得姐夫骂起娘来,我觉得山鸡幽默,张嘴大笑。后来的一个星期,我每天一早都要拿着这只新买的铁锅,放到大峡谷的溪流里,抓把细沙,卖力地把红锈擦掉,然后才能炒菜。原来,新买的锅都要先吃顿肥肉,才不生锈。这大概便是幽默所要的代价了吧?
那日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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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分,我们总算抵达了大峡谷。这个大峡谷,绰号青山子。
大峡谷两旁林立着低矮的石头屋。石头屋里,住着两种人。一种是淘金的,多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也有不少是外县来的,抛妻离家,来这里合伙挖坑,做着发财梦。他们干得很卖力,一头一脸地黝黑,肌肉发达,赤膊上阵。出口粗声粗气。他们早出晚归,从老家弄个女人过来洗衣做饭。一门心思淘金,期待着上天的垂青。据说就有个人在这一带挖出一块金苗来。那金苗,其实就是一块稀奇的美玉。洁白无瑕,里头天然生着一朵红花。后来被一收藏家以上万元的价格收入囊中。另一种人是候鸟,占少数,便是来此地躲计划生育的大肚女人了。她们大多跟这里的淘金人沾亲带故,生了儿子,然后回家。也有不幸的女人因为难产,死了就死了。
八十年代,是淘金人的旺季。我们家乡,多少人靠着卖钨砂和红锡砂发了大财的。那时候,有一种速富法,便是偷矿了。许多人不要命,夤夜潜入公家的矿藏禁地,挖上一袋高质量的矿石,扛起就走。他们用绳索,就像登山运动员一样,在悬崖绝壁之间攀爬。顺利的话,往往一个晚上便有上千元的票子进帐。
这伙人都是胆大的单身汉。因为没有家累,连命都豁出去了。也有几个倒霉的,一不小心,摔死在悬崖绝壁下的深渊里。更多的淘金人,只在公家允许的地界内,老实本分地淘金。或跟着某个棚佬,拿工资,卖力气。那时红锡可以卖到二十五元的单价,钨砂也是二十元上下。
只是到九十年代末,钨砂卖价跌下来,许多淘金人都改行了。
虽如此,这青山子依然是炊烟四起,留下的淘金人还真不少。只要勤快肯卖力,在这里也能挣上一些小钱。运气好的,侥幸发现了矿脉,仍能发上一笔财的。
我老家有个叫念头的,五十多了。因为老家儿子多,没房子住。索性在这里安下家来。此人是个酒鬼,走到哪口袋里都插着瓶二锅头,不是地喝一口过瘾。我已有七八年没见到这个人。此次见面,都快认不出来了。那张脸苍老得快呵。看那两眼袋,就知道是被酒精腐蚀惯了的。活脱脱有了一种天然的醉意。
他热情地款待我们。那晚上,他不停地说话。兴许喝醉了,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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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大峡谷里,难得有客来,兴之所至,话匣子开了吧?
我惊喜地发现,这里许多的山洞口特别地凉爽,像装着一台大马力的空调。这里的山泉水也特别好喝。淘金人打洞挖出来的石头,也很养眼。还有这里的星星,似乎就在山顶上,好像可以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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