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怀疑,爱情只是生命的错觉。 有的人,就那么将错就错,便也过完了一生。 就像徐志摩诗里写的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不是云的意愿,也不是心的意愿,这一切只是偶然。 很是羡慕江南,那些等待归人的容颜如莲花般开落的女子,羡慕她们幽怨却美好的期盼,带着点儿哀伤,让人羡慕又心疼,甚至想化身
学会养生的关键之处为那名骑马而过的客人,用答答的马蹄声唤起三月的春帏,抬眼看见澄澈如潭的眼眸,水汽氤氲如江南三四月的烟雨。 美丽的错误,未必美不过圆满的现实。不知,你愿不愿意,与我一同笃定的相信。 年少的时候,不敢无触碰爱情两个字,因为承受不起。少年的情事,就算再动人,也只不过是被岁月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玩物,等它玩厌了,我们也就成熟了,那些情事,便像花儿一样,只是,谢了,便不再开
如何调整我们的双休抑郁。 谁也不能保证,那些曾经眉目清亮动人的少年,在很多年之后的后来,不会变得油光满面、面目可憎、大肚便便。 原以为,在不短不长得时光里,刻进了骨髓里去的那个人,便一直会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可是后来,花了不长不短的时光,也慢慢地将他抹去了,你揭开岁月的遮羞布,风轻云淡的发现,他只不过普普通通,甚至是粗人一个。 也有那么一个人,心心念念地把你嵌进他生命的念珠里面去,甚至把生命最初积攒的最为纯洁干净、如珍宝一般的感情悉数捧与你,你感动得一塌糊涂,满心欢喜地对他微笑。你以为,你们自此便可以唇齿相依地生活,长长久久地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可是后来你发现,他根本进入不了你的心。他在你的门外,日日夜夜地辗转徘徊,你在门内,日日夜夜地黯然神伤。你环顾自己心的屋子,慢慢地,想清楚了,你的屋子,不适合他居住。他心里的屋子,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只是贴满了你的照片,你本人,也是进不去的。 你们隔着的,不只是距离。 于是,你抱着采摘一朵最美好最鲜嫩的鲜花的痛苦和不忍,对他说,要不,我们结束吧。 疑问句的句式,却用了陈述句的语气。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你不敢去猜,电话那边,生命念珠被硬生生拆掉的他,是不是,飞速地红了眼睛。 他出去喝酒,整日整日地不说话。朋友急了,骂你狠心。 你说,生活会归于平静的。也许,他终究也会发现,我们真的不适合。 甚至,他还会发现,我,只不过是他的错觉而已。 而如今,你们的生活终于归于平静。 爱情,终于,只是生命的错觉。在有的人那里,知错就改,有的人那里,将错就错,说不上谁比谁幸福。 虽然还是相信这种错觉,但是,相信,只是相信。 一个闷热的午后,我坐在呼呼转动的电风扇前面的地板上,翻看史铁生《灵魂的事》。母亲做完了家务,在为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们娘儿两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知怎么提到父亲。 我恨死他了,母亲说。 看了近二十年母亲的刀子嘴豆腐心的我,只是轻轻浅浅地笑笑,妈,其实爸,真的还好。 没料想,这一夸,引出了母亲隐藏在岁月深处的山楂一般的爱情故事。 我的启蒙老师,是和母亲一起长大的,虽是这样,也不是青梅竹马,一个上寨一个下寨,彼此只是知晓对方的存在。 他是一个退役军人,声如洪钟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基本的情况是,他的每一堂课,教室里都会有苍蝇一般嘤嘤的哭泣声。 本来,怎么都不会到他的门下去做学生。只是年轻时的父亲太过冲动火爆,家里失了一场火,变得一无所有,只好全家迁往外婆居住的村子来。 我别无选择,只能在村里唯一的小学上学。 一天早上,我郑重其事地对母亲说,妈,我不想上学了。 怎么了?她问。 老师可凶啦!我说,老爱打人,把人打哭,嗯,用我们竹扫把里面的竹枝儿把人打哭,唰唰几下。我边说还边挥舞着小手模仿他打人的样子。 母亲二话不说,拽着我就往学校去。 母亲找到他,厉声质问。他反反复复地说,我没有打过她,连骂都没有骂过的呀!很窘迫的样子。 自此以后,他甚至,连对我说话,都会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 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我特殊。 母亲说,在没有我之前,在认识我父亲之前,他就经常会去看她。 他说,阿碧,你身子弱,就少干点儿活,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一声儿,我什么都没有,但有的是力气。 他说,阿碧,我这几天要去一趟市区,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捎点儿回来? 在她认识父亲之后,甚至在有了我们三姐妹之后,他还是会来看她。 刚生三妹那会儿,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计划生育工作组又要罚款,母亲只好带着三妹只身回了父亲的老家(父亲那会儿在外打工)。 母亲产后身体虚弱,他知道了,顶着七月近乎焦灼的阳光,提着几盒蜂王浆、奶粉之类,步行几十里去看望她。 母亲在父亲的老家,也就是她本该居住的地方,因为那场大火无处容身,只得暂时借助了乡亲一间小巷中很偏僻的小屋里。他也一路巴巴地问了去。 母亲没有说他们相见的情形,只是默默地红了眼睛。 我想,如果当时那个人是我,我也会红了眼睛。 父亲回到外婆家,母亲也从老家回来了。罚款还是要上缴的,可是母亲拿不出钱。 那时刚好是到了开学的日子,他知道了,揣着一兜学生刚交得学费就到我们家来。 阿碧,你有困难,就先拿去用吧。 母亲摇摇头。 孩子也得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母亲还是摇头。 他默默地把钱放在妹妹熟睡的摇篮里,转身就走。 母亲追上了他,把钱塞回他口袋里。 你的心意我领了,可这是学生的学费,你也要上交的。 我可以自己再贴些钱,我家里还有钱。 母亲说,真的不能要。 他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呢,我也不能强求你。只是不想看见你那么苦。 母亲扭头离开了。 在那段艰苦的凄惶岁月里,老师总会来家里看望母亲,问一些家里的缺用,说一说我的成绩。 母亲总是怀里抱着二妹或者三妹,与他隔得远远地说话。可是外婆和父亲看见老师来的次数多了,开始明里暗里的责骂母亲,母亲只有暗自垂泪。 你爸那个没良心的,我从来没有动过什么歪心思,跟着他什么苦都吃过了,他还这么怀疑我。母亲说,用手擦擦眼睛。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让母亲听见。 后来,母亲对他说,以后没什么事儿,还是别来了。 他果真不再来。只是每天经过我家门前的时候,会唱歌。把嘹亮的军歌唱得哀婉悲凄。 后来,老师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妻子温柔和顺,看起来很是幸福。 我知道,若不是母亲后来宿命般地爱上父亲,我的老师,也许不仅仅是我的老师了。 甚至也许,就没有我了。 年轻时的父亲,的确是冲动易怒,做过许多对不起母亲的事,可是,在将近二十年的爱恨纠缠中,渐渐地,他们谁也离不开谁了。 我真的很恨他,母亲的这句话,换过来说,就是,我真的很爱他。 当爱和恨各自占据一半的时候,对那个人的感觉,就已经深入骨髓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终于想明白了。母亲和我的启蒙老师之间的感情,不知道算不算错觉,可母亲和父亲之间,就算是错觉,也将错就错地过了大半辈子了。看得出来,他们的生命已经合二为一,无法分开。 我的心,因为这个故事,在那天暮色四合的时候,酸胀如一颗汁液丰盈的但还未成熟的果实。连手中史铁生的《灵魂的事》什么时候掉落到地上了都没有感觉到。 母亲捡起来递给我,都是我不好,她满脸歉疚地说,光顾着和你说话了,耽误你读书了吧? 不,妈,我说,有很多东西比读书重要呢! 只有我听
干性皮肤变水嫩的高招过母亲的这个故事,但是后来,我们谁也没再提第二遍,那天下午的那个山楂一般的爱情故事,就像是一个错觉。 也许,它确实只是一个错觉而已。
(散文编辑:月然)